一只空鱼罐头

【vp二创】庄生晓梦迷蝴蝶

  Pete做了个梦。

　　梦到自己重新回到了Vegas和他相继死去的世界，他就像一抹孤单透明游魂，游荡在本家和分家联合为他举办的二十周年祭祀典礼之上。

　　二十周年？Pete眯着眼看着大门口挂着的横幅，啧啧称叹，这都过了这么久了还有人肯为自己操办典礼？

　　这也太是回事儿了吧……

　　可是，是谁办的呢？

　　tankul少爷？Porsche？还是Kinn少爷?

　　他认识的人当中吧，也就这三个人可能现在是又有钱又有闲的状态了吧。

　　Pete悠哉悠哉地端坐在香雾渺渺的供奉桌上，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打量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这个阔别已久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令他感到新奇，是又在做梦吗？

　　他恍然有了庄周梦蝶的既视感，忘记了究竟哪个世界才是真实的他存在的那个着的世界。

　　可是奇怪的是，他一点没有因此感到紧促慌张，只是瞪着眼睛与遗照相框中那个黑白的自己大眼瞪小眼，来了场奇妙的对视。

　　疑惑究竟是哪个家伙把他高二时期最中二的笑脸打印成了黑白的遗照摆在这里，那张看上去就像是刻意伪装成的阳光灿烂的笑脸，其实是他最不喜欢的照片之一。

　　Pete从小到大，无论遇见什么样的事情都会用微笑去面对，因为他不能让年迈的外婆继续担心他所有不好的处境，只能用微笑去粉饰太平，让她觉得，自己其实过的还算不错。

　　虽然这样做了，他自己也知道其实并不会有什么有什么用处，也无法抚慰自己心灵深处那些正在滋生着阴暗想法分毫。

　　但是这就像是一个美好的期望，心里首先要先希望着，生活或许才会跟随着这些美好的期望，变得越来越好也说不定。

　　Pete还在嘟囔着自己明明有更多好看又帅气的照片，为什么有人却偏偏选了这一张的时候，他的外婆第一个从外面走了进来。

　　Pete外婆的头发早已花白寥落，她眯着眼睛颤巍巍地拄着拐杖迈过正厅的门槛，一步一步缓慢地来挪到他的面前。

　　她此刻老态龙钟的神态让Pete只感觉得到心酸，如果真的过了二十年的话，那么外婆现在已经八十六岁了。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在她的身边陪伴着她，包括这个不负责任就随意被别人掳走了生命的外孙，都没能够成为她余生坚实的依靠，那么，这些年，她一个人又该过得多么得凄苦寂寥啊……

　　Pete皱起了鼻子，还是想像以前那样想迎面抱抱自己的外婆，可是无奈自己的双手透明虚无、不成实体，所以直接从她的背后穿插了回来，根本触摸不到。

　　“乖仔，你在听吗？咳咳咳……外婆想你了……”

　　‘外婆！我也特别想你的……’

　　Pete泪眼模糊，他都好久都没有吃过外婆送来的饭菜了。

　　“你走的这些年，Kinn先生对我不错，事事都让我顺心如意。还帮我把你那不成器的爸爸找回来在我的身边侍奉我，我这辈子啊，其实已经算是够本了……”

　　嗯？

　　所以是Kinn少爷记得给他举办的追思会吗……

　　Pete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

　　外婆放下拐杖，坐在了蒲团上面，面容和蔼悲悯地说道。

　　“还有，你这孩子……怎么有了爱人也不找个时间告诉外婆啊？外婆前几年才知道，原来你还留了个孩子在这个世上……可惜要不是外婆年纪大了，不然就可以继续帮你照顾他……外婆，真的很对不起你啊……”

　　‘孩子？是在说Venice吗？’

　　Pete突然有些脸红，说是他的孩子也倒是没错了，可还是会有些害羞的成分在的，毕竟他也没能想到自己会有个要养育的小孩，最开始也是手忙脚乱的紧。

　　“你小的时候，被你那烂赌成性的父亲动辄打骂，外婆没有力气，也帮不上你。如今你的孩子在分家独当一面，成长过程中也一定吃了不少苦，外婆却什么也不知道……”

　　‘这怎么能怪您呢？’

　　即使知道没有用，外婆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可是Pete却还是大声的喊了出来，他的外婆总是这样，善良到会把所有不幸的缘由都想办法归揽在自己的身上。

　　可这，让早已经驾鹤西去，此刻却还被迫留在原地，看着这一切的Pete该如何自处……

　　“外曾祖母，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了？我说了要跟你一起的……”

　　一个身影逆光而来，搅散了Pete此刻悲怆绝望的心情，随着视线转移，Pete眯起了眼睛。

　　看到来人身穿一袭深棕色裁剪得体的西装，步履稳健，气势逼人。

　　Pete心下一喜，这不是小Venice吗？

　　Venice瘦削宽厚的肩膀像是名匠用刀斧精心雕刻打磨过的，线条完美的正好，纤长有力的臂膀，随着步伐的节奏在身体两侧轻轻摆动。

　　乌黑浓密的碎发下掩盖着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暗流涌动间，让Pete仿佛看到了年轻版的Vegas。

　　‘Venice？’

　　Pete雀跃地站在他的身边，发现他竟然比自己还高对半个头，特别高兴：‘竟然这么高了吗？’

　　真好……

　　看着Venice无意间在旋转着手上象征分家掌权者的玫瑰金戒指，Pete稍稍有些疑惑，Venice是当家人的话，那么magao呢？

　　他去哪里了……

　　‘应该也已经找到了属于想要的自己人生吧？’

　　Pete笑着猜想。

　　“噢噢，小Venice。我只是想趁所有人来之前，跟你的爸爸说说心里话。你知道的，我甚至没有见过你的妈妈。听说她比Pete还要去世的早一些，你真的没有她的照片吗？你长得一点都不像Pete，她的模样看你应该也能知道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我真的很好奇……”

　　Venice笑而不语，他仔细思索了片刻：“比起漂亮来说，应该是很好看吧，不然也不会被爸爸看上，毕竟我二叔他们都说，他的脾气很坏很坏。他是个很固执的一个人，感觉也没有什么优点可以跟您炫耀一下的……所以，大家说我的性格可能更像他一些，我不喜欢，一直觉得我应该更像爸爸一点的……”

　　看着外婆和Venice的对话，Pete憋笑憋的很辛苦，Vegas，是女孩子么？

　　他知道，可能是magao和其他人为了不让外婆多想才刻意隐瞒了这些，可是听到外婆夸奖Vegas漂亮，还让Venice叫他妈妈，Pete真的有些不习惯。

　　而且Venice真的很像Vegas了，是兄弟的原因吗？两个人无论从神态还是气质来说，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让人啧啧称奇，原来亲人之间的血缘关系真的是连造物主也要夸句玄妙新奇的程度。

　　明明两个人仔细打量具体的轮廓和相貌其实并没有多少十分相似的地方，可整体上的感觉就是很像。

　　“你不知道啊，Pete也很固执的。两个人如果真想你说的那样都这么倔强的不肯低头，最后是不会走到一起的。可是他们还是结合了，并给我们留下了可爱的你，说明他们的相处之道还是很融洽的。你也不要这么贬低自己的妈妈，她如果知道了，会很伤心的……”

　　外婆摸着Venice的侧脸，就像透着他的脸在缅怀自己那个半生都过得十分艰辛的外孙。

　　“会吗？也只有外曾祖母你一个人会觉得我可爱吧……”

　　Venice撇了撇嘴，不是很相信这种说辞，毕竟比起想要跟他亲昵相处的人来说，更多的人对他都是很负面的恐惧和害怕。

　　可是那又如何，身在分家这个利益与危机交织错杂的大家庭里，无论是谁掌权，都会逐渐变成一个与最开始的自己完全面目全非的模样。

　　也不知道那个被所有人都喜爱的Pete爸爸，在分家那半年里，有没有感到过片刻的厌倦和逃避心理。

　　“虽然如此，那么也是爸爸妥协的更多一点，这一点都不公平……”

　　Venice不认同的摇头，magao叔叔从小就跟他讲了很多关于Vegas和Pete的事儿，但其实他自己也没有多清楚。

　　因为Vegas父亲对Pete爸爸的感情实在掩盖的太深了些，直到他去世，所有人才在Pete爸爸的惊人的选择后慢慢回过味儿来。

　　关于这两位父亲隐秘的情事，都是Venice自己在长大之后，根据他们留下的很细微的线索和稀少的物品、视频信，还有一点点琐碎的细节调查当中，拼凑分析出来的。

　　在他看来，Vegas能得到Pete这份浓烈的深爱，即便是他们相遇的时间短暂到如同烟花易逝，一定程度上，也都还是Vegas占了很大的便宜的。

　　如果没有Pete，Vegas无论死生，都将会是一个人，以孤独终老或是孤魂野鬼作为结局的，不会有任何意外之喜可言。

　　“孩子，你还小。其实夫妻之间相处就是应该这样，你松一点，我紧一点，你紧一点我就松一点，彼此扶持谦让。这样才能张弛有度，和睦相处的……”

　　Venice面上半知半解的点着头，其实他心里对于这种说辞并不信服，因为他认为，Pete当年的留下，是在Vegas的强求之下得来的。

　　所以他理所应当的觉着，如果未来他也有了想要占有的人，那么估计跟Vegas留下Pete的方式也差不了多少。

　　“外婆，你不要跟他说这些。他这种人，这辈子都听不懂的……”

　　突然一个人坐着轮椅被推了进来，让他们暂时中断了谈话。

　　来人的语气讽刺疏离，似乎十分看不惯Venice。

　　Venice的眼睛里也闪过一丝隐秘的厌烦，但是他还是伪装的很好，毕竟他唯一能比Vegas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地方可能就在于，他可以对自己每一个表情的尺度都管控的细致入微。

　　所以就像一个人同时拥有了无数个假面具一样，他致力于让这些面具融入到他的日常生活当中去，形成一面坚不可摧、可以守护自己真实想法的盾牌。

　　其他所有人，包括他最亲近的二叔magao，其实都很难分辩出现在的他，具体而微的喜怒哀乐。

　　Pete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瞬间被来人的模样吓到从梦中惊醒。

　　他怔愣的惊呼，声音却掷地有声。

　　“p ar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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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这儿呢！”

　　守在Pete床边正在打盹的arm，听到这声呼喊突然清醒，打了一个激灵。

　　看到Pete睁开了眼但却毫无焦点的眼神还是心里一慌，明明知道不可能会有什么大事儿却还是左右摇晃着手。

　　“Pete？你看的见我吗？说说话，告诉我你现在哪里不舒服……”

　　Pete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刚才梦里那个色调单一的世界随着他意识的慢慢复苏变成了多维的彩色。

　　他眨巴着眼睛，无法把眼前的arm和梦中坐着轮椅的那个人相连接起来。

　　梦里的arm，好像被人打断了双腿，眼睛也被人弄瞎了，看上去老了好几十岁的样子，是被pol用轮椅推进他的葬礼展厅的。

　　pol很不着调，哪怕最难过的时候也只会像个大嘴猴一样，长着大嘴痛哭流涕，属于可怜又好笑的那一种类型的。

　　可是梦里的他，却也像是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就好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空壳。

　　pol虽然陪在arm的身边，可那副画面却看不到丝毫温馨和希望，诡异恐怖的让Pete直到现在还冷的灵魂都在发抖，牙根也在打颤，十分后怕。

　　看着眼前活灵活现的arm，Pete连忙想将刚才那副可怖的画面摇出自己的脑海。

　　不可能，不可能……

　　梦都是相反的，不会有人敢这么对待arm的，pol也是，他从来都没有露出过那么严肃绝望的神情。

　　是假的！都是假的……

　　虽然这么想着，可是他还是不自觉地仰脸望去，看到arm关心自己的神情，他也没法说服自己不要多想。

　　毕竟他的这次重生，都已经不能再用常理来解释说明的了。

　　“p arm。我怎么了？”

　　Pete开始迷茫，梦里arm的惨状让他总是思绪恍惚。

　　arm看到终于恢复清醒的Pete松了一口气，看他还是不在状态的样子，也没有勉强他坐起来。

　　只是摆了摆手，拿了块毛巾替Pete擦了擦脸：“你没事！就是额头上受了点小伤，也不用担心到自己吓自己。还有，你知不知道你这次真的是把我吓了一跳啊？我刚收到你的消息时都蒙了，也没敢跟大少爷汇报，幸好Porsche和pol把大少爷劝出去喝酒玩乐了，不然你就等着他现在跟你脸贴脸的碎碎念吧！”

　　看着面前滔滔不绝说话的arm，生活的鲜活之气瞬间倾轧过了梦中虚幻不切实际的画面。

　　“这不是还得谢谢你给的防弹衣嘛……”

　　Pete笑着低头，他突然有些宽心，无论刚才梦里的arm变成了什么样子，可是只要现在他还好好的在自己眼前，是不是就说明一切都还可以有转圜的余地？

　　“那大少爷现在人呢？”

　　Pete想起上次劝大少爷出去玩的队伍当中也有自己的一份力，不由有些期待arm对他的反馈，也就只有Porsche才能劝动害怕出门的tankul少爷勇敢的面对自己，走出童年带来的阴影吧……

　　“还说呢，已经醉死过去了。早上醒来还说有鬼在按他的头呢！闹得不可开交的，现在应该还在睡觉吧……”

　　arm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很轻松，不让刚醒的Pete有任何大的情绪上的波动，影响他的病情。

　　“那这次的任务是怎么收尾的？”

　　arm沉吟了片刻，并不想让刚醒的Pete想太多，只是温柔的说：“你先休养几天，然后我再告诉你具体的细节也不迟。这次任务完成的很圆满，你把所有的资料都带回来了，korn先生还说会好好奖励你呢。”

　　Pete又想起来那个老狈花花绿绿裤子上挂着的一圈U盘，不由笑出了声：“那我最后是怎么被救出来的啊？”

　　他意识模糊间，好像看到了Vegas。

　　不过不太可能吧，Vegas怎么会来救他？他们现在明明都还是关系很陌生的阶段。

　　Pete默默否决了自己内心那个激烈叫嚣但却并不靠谱的声音。

　　“我给你带了瘦肉粥，你要不要先喝一点啊？”

　　arm打开了手边的保温桶，氤氲冒出来的肉粥香气瞬间勾引了Pete胃里的馋虫，他连连点头，把刚才一闪而过的猜想瞬间抛诸脑后。

　　“要喝！”

　　看到他急不可耐的样子，特别可爱，arm不自觉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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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都查到了什么。”

　　Vegas把手里的酒杯一把推开，目光炯炯地盯着面前没有参与行动，但却看上去依旧风尘仆仆的Nik。

　　Nik把手里的资料和一个U盘放在了Vegas的手边:“这是我目前找到的所有关于Pete能力的生平资料信息了。不过，就算Pete被调到了Kinn少爷的身边，这也只是暂时的，咱们没有必要从现在就开始调查针对他吧……”

　　Nik的语气有些迟疑，Pete是他在本家为数不多处的还算不错的朋友，他外婆每次过来送小吃都不会忘了他的份，他其实很抗拒未来可能会跟Pete站在对立面成为敌人的这个现实的。

　　Vegas的目光冷凝沉寂，让Nik嘴里的话越说越没有底气。

　　“对不起。khun Vegas，是我多话了……”

　　Nik低头，心里的焦虑越来越重。

　　他真的不希望Vegas下一个盯上的目标是Pete，那样Pete的结局不用多说，也一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你跟他，也是朋友？”

　　Vegas的语气不对，Nik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冷气，他哆嗦了一下，摇头否认：“我们就只是认识的关系，说是朋友的话也太勉强了……”

　　“是吧？朋友是个很珍贵的词语，不能随便跟谁都可以乱用的吧？”

　　Nik根本摸不透Vegas现在到底在想什么，只是觉得现在当保镖的社会生活真的太困难了，不仅得能在刀枪剑雨当中保全自己的小命，还要懂得察言观色，不然自己莫名其妙地就没了。

　　“嗯。跟Pete虽然关系不错的不少，但是能说的上朋友的，也就那几个……嗯……说不准还有人对他有别的想法……”

　　Nik的嘴，突然就秃噜了许多信息。

　　“你刚说什么？”

　　Vegas的眼刀突然毫不留情地飞了过来，眼睛里的浓重的雾霾更加深厚了。

　　Nik现在自扇嘴巴子的想法都有了，他这是八卦到把脑子糊了，还是猪油蒙了心了，怎么能在Vegas少爷的面前说这些没用的废话。

　　“没……没什么……”

　　Nik低头，试图能从这里找到一条地缝然后钻进去，刚刚他无意间说出来的八卦，也太影响自己苦心经营的专业形象了。

　　Vegas少爷现在一定觉得他很多事，碎嘴子，而且不靠谱，Nik都要被自己蠢哭了。

　　“我说了，我想知道。”

　　Vegas的手指又不自觉的开始敲击桌面，眼见他身边的气压越来越低，Nik是真的撑不住了。

　　“我也是先前跟大少爷身边的那像笨熊一样的pol关系很好，有次偶然碰见一起喝酒来着，他说arm暗恋Pete，暗恋了很久……所以arm可能对于Pete来说，不止是个朋友吧……”

　　Nik是有些不理解的，arm都喜欢了Pete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没想着硬着头皮表白看看呢……

　　哪怕最后Pete不愿意，他打个哈哈过去，说是开玩笑的，这也好歹能有个结果不是吗？

　　把自己心意隐藏起来不让人知道的这种做法，真的是傻透了，亏他智商测试还是一百二十五，他看最多也就是个二百五。

　　“你是说Pete喜欢arm？”

　　Vegas突然觉得呼吸一滞，上次他跟arm在密室见面对话的那种没来由的烦躁感又悄然涌上心头。

　　Nik摇了摇头：“虽然Pete的确很依赖arm，但是他俩不可能。Pete自己说的，想找个可爱的女孩子结婚，给自己的外婆生个跟他很像的小Pete带，所以这也是为什么arm这么多年了，都没敢表白过一次的原因吧……”

　　对于要说他知道的八卦，Nik可就不犯困了，精神抖擞到滔滔不绝。

　　Vegas听到这番话刚开始还不知不觉松了口气，可是听完所有之后，心里却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儿。

　　他也不晓得自己到底怎么了，视线在看到那个U盘的时候，又开始疯狂的好奇，好奇Pete的过往，好奇他究竟是怎么生活的才会变成今天这幅模样的。

　　那天Pete转头那副陌生的神情，狠狠的牵动了他的心。

　　也许，Pete其实并没有他想象当中的那么好，也许他是Kinn派过来刺探分家情报的，只是试图用一种假模假样的关心来打入自己的圈子，让自己因此变得软弱。

　　Vegas不断的胡思乱想着，他根本不敢相信Pete是真心想靠近他的，他的疑心病，一直很重。

　　尤其是面对多数最终由于他的简单挑拨而背叛了Kinn的那些人们，Vegas就默默地告诫过自己，永远不要让自己变得像Kinn一样可悲。

　　被人利用欺骗后还蠢不自知。

　　所以他是不是，也可以不用那么的关心Pete？他没有Kinn那么有余裕可以在这种小事上耽搁自己的精力。

　　最后看一下他的履历吧，调查一下他的过往有个预先的准备也好，Vegas开始不断的合理化自己此刻已经逐渐开始趋于出格的行为。

　　Nik打开了面前的投影仪，昏暗灯光之下，一个擂台的轮廓在Vegas的面前徐徐出现，画面里座无虚席，所有人都亢奋的挥舞着手里的纸钞。

　　暴力、血腥、躁动、财欲和怒骂声交织的场面，一开始就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这是……”

　　Vegas惊讶的漏出了两个字。

　　一边的Nik贴心的替他补全了他想知道的完整信息：“春蓬最大的，地下涉黑赌博性质的格斗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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