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空鱼罐头

【vp二创】Hey! Vegas……

        “Pete！”

　　Vegas再一次毙掉一个不知死活想要带头反扑的人，大声呼叫着，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现在的神情究竟有多么的慌张。

　　他转头看向正在集火交战，烟雾弥漫，一片狼藉的会客室和大厅，根本没有找到刚才还跟在他们正面对决的老狈的身影。

　　“蠢货！那个老鬼去哪了？”

　　Vegas随手揪住了一个正在换弹夹的同事，那人一脸迷茫，畏畏缩缩的回答说：“他不是已经被击毙了吗？”

　　那人虚虚的指了一个方向，Vegas看过去，是有一个身形很像的人已经毫无声息地躺在了前面。

　　他上前挑开那个人盖在脸上的衣服，发现是一张极为陌生的脸，Vegas意识到这个可能是老狈搞出来的替死鬼，他自己本人此刻应该早就已经金蝉脱壳了。

　　很有可能，开枪打Pete的那个人就是老狈。

　　“Fuck！damn it！”

　　Vegas的大脑充血，分不清现在自己究竟是愤怒还是心慌，他只觉得自己的头疼的快要裂开了。

　　想起刚才耳机里传来的四声枪响，他眼前出现了那个身披阳光，笑容灿烂的孩子毫无声息倒在血泊里的样子……

　　不！甚至可能更惨……

　　就像Pete自己也知道的那样，受到如此大损失的老狈现在一定也杀红了眼，绝不会让他死的轻松。

　　Vegas满目猩红……

　　那个人渣最喜欢把背叛者的尸体肢解成好几块寄送给被害者的家属。

　　甚至还不是一次性爽快的寄完，而是派人盯着那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家属们，等到他们对于亲人离世的悲伤情绪稍微有所缓解的时候，就恶趣味地再寄一次，如此循环往复，打击的他们一辈子都活在被威胁的恐惧当中，根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变态。

　　Vegas的脑海里出现了很多不好的画面，唯一相同的是，画面里的主角都是那个曾让他的心感到短暂动摇的Pete。

　　“呼叫花栗鼠，你那边怎么样了？”

　　Vegas的双目紧闭，按着耳机，尽量使自己平静，语气凌然地问道。

　　“已经差不多了，雪狐把自毁装置已经隔空教学让相关技术人员拆解完毕了。老狈果然狡猾，也不知道本家那个缝叶莺现在怎么样了……估计悬了……看起来本家那边还没收到自家人的消息，或者是根本就没人敢把这个消息给报上去……”

　　那边Non的声音飘飘忽忽，不知为何为何声线跟平时相比有些不自然，可能是金库那边也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Vegas已经懒得去深究了，他甚至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说所有东西。

　　因为耳机里，Pete对他说的话，让他根本无暇考虑其他。

　　“Vegas，无论……我今天最终会变成什么鬼样子……都不关你的事……我都不会怪你，你可以为我伤心，但是，也请你不要……伤心得太久啊……”

　　Vegas咬牙，他原本就不认为Pete的死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可是现在耳机里传来他这些宛若临终遗言的话语，一字一句都跟因病去世的母亲温婉的声音重合。

　　‘Vegas，妈妈会在天上看着你和magao的。你们一定要过的快乐幸福啊，所以即使妈妈离开了，你们也不要有任何负担，可以为我伤心，但是一定不要伤心得太久，这样妈妈才能走得安心啊……’

　　“不可以！”

　　多少次梦魇当中，只有母亲和蔼温暖的笑容才能帮助他度过每一个无法入眠的漫漫长夜，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可以让他稍微感到安心一点的Pete，老天爷也要用同样的方式，把他从他的身边抢走吗？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Vegas不加思考，立即转身向后院Pete所在的方向跑去。

　　“你过来把前面的残局收拾好，我去后院看看，老狈要是跑了，今天咱们这趟就算是白来了……”

　　Vegas的命令比平时更加紧迫急切，Non还有些奇怪，只当他是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老狈，让主队任务最大的胜利果实就在眼前却失之交臂，所以也就没有想太多。

　　“收到！不过那个缝叶莺说什么呢，哪怕是你没把老狈看住，他有什么资格怪你啊……谁在任务当中没出过点岔子了，还让你别伤心，真可笑啊……”

　　Non真的不理解，本家的人都这么优柔寡断的吗？

　　临死前还能些有时间给领头的留言是多难得的事儿啊……

　　他不说用自己的牺牲当做筹码，给自己的家里人多敲定些好处，怎么还说这种肉麻兮兮的话当遗言?

　　Pete也不看看Vegas少爷是谁，他是那种会因为一点自己工作上的小失误而会对别人的牺牲感到抱歉的人吗？

　　是本家的保镖都单纯呢，还是就这个Pete蠢得独树一帜呢……

　　Non无言的摇头。

　　“闭嘴，干你活儿去！”

　　Vegas听到Non的吐槽就是一阵厌恶烦躁，Non现在说的每个字可谓是字字都踩在Vegas现在怒气冲冲的雷点上。

　　要不是Vegas当时担心Pete担心的要死，得立马尽快地赶过去，Vegas都想直接放下一切，扭头去金库把这个没眼色的碎嘴子一枪给崩了了事的。

　　还未等Non的回复传过来，Vegas就已经扔掉了自己的耳机，因为他知道，所有人的这些装备都是本家派发的，上面都有着只有那个arm才能在后台管理看见的定位器和录音系统。

　　他不能暴露自己，不能有个把柄握在别人的手上。

　　“Pete，求你。不要出事……”

　　他无意识的呢喃道，脸颊两侧都划过了透明的凉意，虽然他还是不肯承认，但事实就是，那个会在自己受伤后不顾及别人视线的来安慰自己的孩子，早就如同一粒霸道的种子，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用短短的时间，生命力强劲地占据了他心中最核心的位置。

　　“Pete……”

　　他的呼喊被疾风所吞噬，只有这被绿树浓荫包裹着的庭院和高悬于空的火色烈阳，才见证了他这无意间流露出来的真情。

　　Vegas的心此刻就像在漫无边际的荒野上游荡，突然发现在这干涸的土地上竟然难得一遇地冉冉升起了一些目不可及的绿意，正在孤独璀璨的焕发着别样的生机。

　　他就像是囚徒在沙漠里找到了绿洲，没有思想，只是跟随着灵魂的回响，朝着那个目标，披星戴月地奔赴而去。

　　……

　　Pete微微转醒，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双脚又都被束缚带紧紧的绑住了，迷蒙间他看到一个人的背影正在前面忙活着什么。

　　他感到头痛剧烈，只能眯着眼睛，默默地观察着一切。

　　“可是我们最开始的计划不是这样的，现在我要是真的糟了，你们也都别想好过！”

　　老狈似乎是在跟谁通电话，语气有些激愤，恢复了意识的Pete心里清如明镜，电话那头的人应该是与本家常有合作的一个材料供应大鳄，这是他在分家工作的那半年期间偶然发现的。

　　那个人一边在跟本家合伙做正向的生意，一边私下涉黑，找了很多老狈这样的狠辣的枪手作为代表，暗地里想在一些本家没有着重看管的地盘复辟以前那些利益很丰厚但却因为违法而被取缔了的一些生意。

　　虽然因为老狈的死亡让他安分了一些时日，当时没有拿到秘密资料也让他成功躲过了一劫，可是没过多久，他就又故态复萌，找了其他人来重操旧业。

　　最后被本家疏而不漏的情报网所捕获，还是由他和Nik带领着一众分家人给干掉的，那次他也是差点没把命交代在行动当中，所以印象深刻，想忘也忘不掉。

　　老狈一边通话，一边将手上的资料归拢在了一起，Pete打量四周情况的时候，看到了他腰间挂着的数十个USB。

　　‘真蠢啊……’

　　Pete想，如果是他面临这种困境，就算是不能去金库挽回一些损失，也要来这里先把那六个看上去就十分珍贵的夜明珠打包带走，然后逃跑的能有多快就有多快。

　　这样后半辈子即使不出来工作，好歹也能衣食无忧。

　　他倒好，放不下这些能够鸡生蛋、蛋生鸡的人员材料，堵在这了，用黄金一样可以逃命的时间，给那群幕后看戏的老饕打电话搞威胁？

　　是真嫌自己命长啊。

　　即便这样，他跑的出去，就算本家和分家都懒得找他的麻烦，那群幕后的大佬们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啊……

　　Pete一边无语着这个老狈的脑回路，一边四处打量，他在老狈的手边瞅见了自己的配枪和对讲机，对讲机上面的指示灯还在莹莹地亮着绿灯，这代表它还没有彻底关机……

　　算是不幸当中的万幸了。

　　Pete松了一口气，也就是说，这里面的动静，只要外面的人有心接收，还是都能听的见的。

　　Pete闭眼，默默地开始解开身后的束缚带，对他来说，这是不过是最入门保镖过级的考核，简单到只需要短短两分钟就可以完美脱身。

　　不过如果要想重新拿回配枪，还是得吸引一下老狈的注意力，而且也得想办法让外面的人知道，自己现在还活着。

　　别等其他人什么都搞完了，把自己一个人扔在这里，然后都给撤退了，那这场面可就尴尬了。

　　等到身后的双手恢复了灵活，他才装作悠悠转醒的样子，咧嘴倒吸一口凉气，故意吸引前面惊慌失措的老狈的注意力。

　　“嘶……”

　　Pete发出了痛呼。

　　老狈察觉到他的动静，立马迅速地拿起来Pete刚刚手里拿着的配枪，警惕戒备的看着他，语气阴冷地说道。

　　“看看谁哪个小可爱睡醒了呀？早上好啊，不知死活的小东西……”

　　老狈放下手里已经断掉了的固定电话，先是笑着慢慢靠近Pete所在的角落，然后神色变得极为阴险恶毒。

　　他那长期吸烟留下的，被烟渍浸染成暗黄色的牙齿，正在以一种极其恶心的姿态在Pete的眼前展露着。

　　Pete装作害怕的向后瑟缩了一下，但还是故作镇定的说道：“呵！你倒是心大，还有时间……跟我在这里废话……”

　　Pete觉得面前的人蠢得有点过分了，出言就是一通嘲讽。

　　看着他花花绿绿的裤子上挂满了他想要的USB，Pete还是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这下好了，都不用想办法恢复网络，麻烦arm破解密码了。这不轻轻松就可以一网打尽，直接打包带走了吗……’

　　老狈拉来了一个椅子，坐在了Pete的面前，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面前这孩子姣好青涩的面容，桀桀的怪笑着。

　　“你这副皮囊，倒是生的还不错……可惜了，今天我带不走你，不然多少也能把你放在黑市上卖上个好价钱的……”

　　老狈贪婪的视线从Pete的脸上转移到他的肩上和身体的线条上，还挑逗的用枪支前沿拨开了他的领口，看到了Pete的锁骨后，更加激动的用枪头一点点游移探索下去，眼神里充满了令人作呕的打量。

　　“果然好货色……”

　　看着Pete精干紧致的胴体，老狈暗自咋舌:‘可惜了，又是一大笔钱在眼前看得见摸不着了……都怪那个该死的Vegas……’

　　他的眼神变得强烈的愤恨，身体也微微的颤抖，他一把撕开Pete的外套，露出里面白色沾血的衬衫。

　　强忍着想吐的Pete，脊背都被他这些暧昧的动作恶心到发颤，他真的很想立即突起将他打晕，可是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不能。

　　Pete总是在关键的时刻特别冷静，情况越危急，头脑就越清醒，所以在很多大大小小的任务当中，无论遇到多么危险的状况，都能凭借这种平和的心态度过，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说呢……中了四枪看上去还完好无损的样子，原来是穿了防弹衣啊……啧，你们这家的待遇可以啊，这型号，军队里的供应量都是有限的……”

　　老狈扯开了Pete的衬衫，露出了里面arm送给Pete的那件黑色背心一样轻薄但是却很坚固耐用的防弹衣。

　　“可惜啊！再好的防弹衣，今天也保不住你了……呵呵呵呵呵……”

　　老狈笑的很是孟浪，他抹了把眼睛，看上去突然又正常了不少：“你说，会有人来救你吗？”

　　这满脸真挚的疑问，让Pete的呼吸突然一滞。

　　大家其实都有各自分工的任务，没有完成就意味着这次堵上每个人性命的行动就没有额外的奖励，根据完成度来计量，说不准还会受到一定的惩罚，这是本家自发家以前就定下的严苛规定……

　　毕竟，富贵险中求，没有必要养一群连任务都费劲能够完成的废物。

　　所以照常理来说其实根本不可能会有人愿意浪费时间来救他的，他一开始也知道这个事实，知道自己现在只能依靠自己，自力更生。

　　可是Pete的眼前，却突兀地出现了Vegas的背影，他还是不自觉的有些期待。

　　但在想到今天早上集合时Vegas对他那副就像对待陌生人一样的态度时，Pete眼里那名为期盼的火苗才刚刚点亮就逐渐熄灭了。

　　他心里没底，那个人究竟会不会放下手边的任务赶过来救他，还是说，他其实根本也就不会在乎他的死活……

　　“看来没有啊，啧，你真可怜……”

　　老狈的眼里出现了戏谑怨毒的狂热，就好像在如此情景的对比下，他也要占了上风一样，很是开心。

　　“你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被戳到痛处的Pete咬牙切齿的说道，他现在已经准备好，可以随时突击了。

　　“要不说你们天真呢，狡兔还有三窟呢，你真以为我是把自己困在这里等死呢啊？我只是在等一个态度，如果那群人真的敢在这个时候抛弃我，那么往后一辈子他们都不会过得安生，因为我手里的这些纸片就会像是一个定时炸弹……滴答，滴答的，在他们耳边倒计时……哈哈哈哈，你说，是不是很有趣啊？”

　　“你是说，这里还有密道？”

　　Pete敏锐的发现了老狈自满的炫耀当中的语言漏洞，眼神突然犀利的四处找寻那个老狈给自己留的求生通道。

　　“没错，不过你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反正我是不会带着你一起走的，外面那个画上的机关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毁了，不可能有人能进来，你也出不去。你就一个人慢慢待在这里等死吧，毕竟直接杀了你，那也太便宜你了……”

　　老狈站起身来，语气慷慨激昂，像是在居高临下的做什么演讲，神情自满中带着狠拗的残忍。

　　说完这些话后，他像是又想起来了什么一样，缓缓地贴近Pete的侧脸，在他耳边疯魔的说道。

　　“对了，我认得你的脸，你是不是还有个外婆在南边啊？别惊讶，我手里的资料比你们想象当中的还要全面，这样吧，你今天少获得的痛苦，我去找她讨回来好不好啊？”

　　老狈得意洋洋的看着Pete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他就是喜欢针对这种道貌岸然的人们，喜欢看他们冷漠自矜的脸上出现恐怖、畏惧、遗憾的表情，这会让他宛若磕了药一样感到精神舒爽。

　　听到这里，所有连接着Pete这个频道的本家人的动作都默然的停住了，他们认识的人之间彼此交换眼神，默契到此刻心里都是同样的一句话：这个老狈，是疯了吧……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非得给自己已经进入倒计时的生命安装个加速器吗？

　　是个人都知道，Pete日常虽然笑嘻嘻的，谁跟他起冲突他都不是很在意，总是愿意息事宁人，在这个家里是个难得的好人脾气。

　　可是如果有人敢冒犯他的外婆，那么Pete是会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的……

　　之前就是有个新来的保镖无知的大放厥词，在Pete的面前嘲讽过来给Pete送饭的外婆长得像根被野獾啃过脸的老葱。

　　就这一句话，那人就被冷脸的Pete拉上了训练用的拳击擂台。

　　以给其他人示范技术开个表演赛的名义，活活把那人狠揍了一天，谁过来劝都没用，然后那人全身多处出血骨折，休养了一年半时间才堪堪恢复元气，能下床走道儿了。

　　因为有tankul少爷护着，那人非但没能得到什么好处，还很快的就被赶出了家门，而身为始作俑者的Pete，别说被惩罚了，tankul少爷骂都没舍得骂一句，过几天，他就又是那种笑嘻嘻的阳光模样了。

　　之后就再也没人敢多嘴多舌一句有关Pete外婆的坏话了，毕竟，谁会嫌自己命长的？

　　可是老狈却并没有他们这样的觉悟。

　　他还在咯咯的不知死活的笑着。

　　“嗯……该怎么样才能让我解气呢……这个有趣的问题我得好好想一想哈……哈哈哈哈哈……对了！还有那个把我害到这步田地的Vegas……等我出去以后，我要把他绑了卖到越南去，就算是让他天天挖煤都不能报我今天的一箭之仇……听说他喜欢玩男人啊，变态的小鬼，你说我让他去被男人们玩怎么样啊？哈哈哈哈哈，是不是特别刺激啊？”

　　这下分家的所有人也都沉默了，一时间正在搞战场清理的所有人都麻了，心里都不约而同的冒出了老狈的一千种不同的死法。

　　而生平，就只有三个禁忌不能被别人用来随便开玩笑的Pete，一时间就被老狈垮垮地踩中了两个。

　　他的眼神里酝酿着混沌的阴暗，嘴里还是假装害怕到哆嗦的问那个陷入自己幻想当中的画面而乐不可支的老狈。

　　“是吗？你还想怎么样啊？”

　　老狈闻言激动地转过身来，分享欲爆棚，正想说些什么，就被奋起逼近的Pete狠狠地迎面揍了一拳。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Pete虎虎生风的拳头又过来了，他被迫地挨了一拳又一拳，一阵密集的攻击使他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他感觉到他的牙齿都被这顿暴打，打的有部分脱落牙床了。

　　一时间他被打的眼冒金星，嘴里血次呼啦的，只能发出乌拉的声响，等他回过神儿来，手上的枪也早就被Pete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抢了过去。

　　身无长物的他，只能畏缩的跪下举起双手，示意投降。

　　可是Pete从一开始，就没有会放过他的打算。

　　Pete拉开枪支的安全栓，一枪，打在了老狈的左肩上，老狈龇牙咧嘴的痛呼，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可是Pete却恍若不闻。

　　下一枪，打在了他平摊的腹部，老狈又是一阵凄厉的惨叫。

　　“你刚才说，要干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Pete冷寂漠然的问道，周边萦绕着仿佛地狱般阴冷窒息的死气，让老狈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也不由有些瑟缩发抖。

　　这气势，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能练的出来的，面前这个本家的首席保镖应该手上也沾了不少的人命，所以才能如此狠厉。

　　是他看着他年纪小才错判他能力不强，导致自己由于疏忽大意，落到了这种下场，小看Pete和多嘴多舌会让他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

　　意识到这点的老狈，心里别提有多后悔了，他早该在一进门缴了枪就直接干掉Pete的，真是节外生枝啊……

　　只可惜，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可买，他躺在地上，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可以脱身的方法。

　　下一秒，又一枪，打在了老狈挣扎想要逃跑的右腿上，Pete一步步的向他逼近，将枪支抵在他的额头上：“说话！”

　　Pete一脚踩在了老狈肩膀受了枪伤的伤口上，狠狠的用力向下，寂静的小房子内，充斥着老狈杀猪似的嚎叫，还有，肩膀骨骼碎裂的清脆声响。

　　“你也，没哑巴啊？”

　　Pete俊俏的脸上布满黑色的阴影，平日里笑着的神色一旦冷凝下来，就是最肆意放纵的tankul少爷，也会从心底感到发毛的那种程度。

　　所有人，不论本家分家，都被Pete与表面善意阳光不符的狠辣偏执所震撼到了，他们默然继续低头清理战场，心里都有些恍惚：不愧是本家的首席保镖，这样的局面都可以反败为胜，厉害。

　　“你放过我……我给你钱……我还有金库，我都给你，只要你放过我……”

　　老狈含糊不清的说道，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他是真的害怕了，竭尽全力的想让面前这个不算面恶的孩子能因为他所许诺的高额利益被诱惑到从而放他一马。

　　可惜他还是猜错了Pete的品性，Pete又怎么会因为一点点蝇头小利就放过他？

　　Pete抬枪打在了那个正在工作当中的对讲机上，直到它吱呀一声，发出来去世的嗡鸣后，这才蹲下身来。

　　“可这不是我想要听到的答案……”

　　Pete再一次拉动安全栓，把还在冒着氤氲热气的枪口抵在了老狈的下巴上，看着他瑟瑟发抖的模样，心里一点也没有变得好过。

　　如果可以，Pete想在这里，让他死的痛苦不堪，痛苦到后悔自己最开始没能管住自己那条腐烂发腥的舌头，痛苦到他脑海里那些被宣之于口的肮脏画面，都一帧帧的被Pete无情的踩碎歼灭，揉成齑粉。

　　“你不能杀我！对，你杀不了我的，没有我，你也出不去。这里可没有食物和水，你也会死在这里的……”

　　老狈的眼里突然因为这个认知而迸射出了狂喜的生机，可是Pete却还是不为所动：“回答错误！”

　　Pete用脚踩住老狈直到现在还挣扎想要反扑的右手，一点一点研磨着，从手指传来的钻心的疼痛，迅速蔓延到了他的四肢五骸，老狈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作死寂一般的绝望。

　　他涕泗横流，浑身颤栗的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只要……你能放过我，我……一定好……好好做人，我出去后每天都会给你的外婆诚心做功德，保佑她身体康健，寿比南山……”

　　不需要！

　　Pete的心中怒喊。

　　‘我外婆是多好的人啊，不需要你这种垃圾的功德也能幸福一生……’

　　Pete微微一笑：“还有呢？”

　　老狈看到Pete有些松动了的神情先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却被接下来Pete的疑问整蒙圈了。

　　‘还有，什么？’

　　看到他眼里不无疑惑的神色，Pete一边扣下扳机，一边好心的解答着老狈最后的疑问：“Vegas，是我的！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觊觎我的男人？一路走好，到地底一定要被拔了舌头啊！”

　　Pete歪头，眼里毫无放过他的打算。

　　老狈的神色变得仓惶颓然，震惊到瞳孔微张，还没等他继续说些什么，下一秒，Pete就已经扣动了扳机。

　　子弹从老狈的下巴贯穿而上，他那炽热肮脏的血液溅满了Pete一身，浴血中的Pete看着他死不瞑目的面孔，心里毫无波动。

　　他呆愣的转过身，好像在对面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Vegas，那人在渲染扬起的尘土中，迎面而来，气喘吁吁的盯着他，眼神专注在他的身上，让人很是心动。

　　他呐呐的叫到：“Hey！Vegas……”

　　然后由于脱力，软软的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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